南烟斋心绿

热爱可抵岁月漫长.

【天官阅读体】世中逢尔2

*重点想写花怜互通心意后在君吾老父亲的看管下偷情的那段[手动滑稽]

*毕竟那几章看得蛮激动的……



【第一卷:血雨探花】

标题一出现,谢怜集中注意力,决定好好听书。

众神官:“……”呵呵呵。

他们又想起了被弯刀厄命支配的恐惧。

权一真拉着引玉不发:“师兄师兄,你看这个标题是血雨探花!”

引玉无奈道:“一真,我看到了。”

【“恭喜你,太子殿下。”

闻言,谢怜抬头,未语先笑,道:“谢谢。不过,能不能问一下恭喜我什么呢?”

……

灵文道:“有。本榜第一,可以得到一百功德。”

谢怜立刻道:“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榜,请一定再捎上我。”

……

灵文道:“你知道第二名是谁吗?”

谢怜想了想,道:“太难猜了。毕竟若论实力,我一人应当是可以包揽前三甲的。”

……

灵文继续道:“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夺魁吗?”

谢怜道:“众望所归。”】

众人被这俩人的对话弄得哄堂大笑。

谢怜笑道:“灵文当时大概很无奈吧。”

灵文想起来了,淡定道:“痛心疾首的还在后头。”

【……

灵文道:“让我告诉你原因。请看那个钟。”

她抬手指去,谢怜回头望去,所见极美,望到一片白玉宫观,亭台楼阁,仙云缭绕,流泉飞鸟。

但他看了半天,问:“你是不是指错方向了?哪里有钟?”

灵文道:“没看到就对了。本来那里是有个钟的,但是你飞升的时候把它震掉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钟比你的年纪还大,却是个好热闹的活泼性子,但凡有人飞升,它都会鸣几下来捧场。你飞升那天震得它疯了一样狂响,根本停不下来,最后自己从钟楼上掉下来了,这才消停。掉下来还砸着了一位路过的神官。”

谢怜道:“这……那现在好了没?”

灵文:“没好,还在修。”

谢怜:“我说的是被砸到的那位神官。”】

裴茗道:“杰卿你的关注重点不对吧。”

灵文不紧不慢的道:“慕情是武神。”

裴茗捂住心口:“女人就是无情。”

师无渡忍无可忍道:“那你还成天搞女人?!!”

裴茗:“……春宵一刻值千金。”

灵文面无表情:“呵呵,死种马。”

裴茗:“……”行了,我闭嘴好了吧。

来,大屏幕,继续!

【她又指,谢怜又望,望到一片渺渺云雾中璀璨的琉璃金顶,道:“啊,这次看到了。”

……

“你飞升的时候,把好些位神官的金殿都给震得金柱倾倒、琉璃瓦碎,有的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了,便只好临时搭几座新的凑合了。”

“责任在我?”

“责任在你。”

……

灵文道:“当然,我知道,十分之一你都是拿不出来的。”

谢怜坦诚地道:“怎么说呢,虽然很不好意思,但你就是要万分之一,我也是拿不出来的。”

……

笑完了,谢怜严肃地问:“你愿不愿意现在把我一脚从这里踢下去,再给我八百八十八万功德。”

灵文道:“我是个文神。你要人踢也该找个武神。踢得重一些,给得多一些。”

长叹一声,谢怜道:“容我再想一想怎么办罢。”

灵文拍了拍他肩膀,道:“莫慌,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
谢怜道:“我是,船到桥头自然沉。”】

裴宿道:“太子殿下真是……真性情。”

谢怜笑笑,慕情翻了个白眼:“可不是嘛,真性情,脸皮都不要了。”

风信瞅瞅慕情,一句“我操了”正要说出口,谢怜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,笑眯眯的说道:“不许吵架,不然接龙。”

“……”

谢母有些心疼的看着谢怜,毕竟是血浓于水,到底还是宠到大的孩子,而今见他这般模样,如何让做父母的不心疼?

花城低声道:“哥哥,抱歉,让你等了那么久。”

是我的神明,也是我的生命。

谢怜温声道:“三郎不必说抱歉,三郎愿意与我在一起就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。”

谢母看向花怜二人,心下明了,仍旧笑眯眯的,跟谢父对视一眼:有待考察!

不管怎么说,儿子开心就好。

谢父冷哼一声。

【一个人蹲在仙京大街边头痛了半天,他才忽然想起来,他飞升快三天了,还没进上天庭的通灵阵,方才忘了问口令是什么了。

……

谢怜上次入阵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,压根不记得口令是什么了,他神识放出去搜了一通,看着一个阵有点像,胡乱进去了。甫一入阵便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狂呼冲得东倒西歪:

“开盘下注买定离手,来赌这次我们太子殿下到底能坚持多久才会再下去!!”

“我赌一年!”

“一年太长了,上次才一炷香,这次三天吧。押三天三天!”

“别啊蠢货!三天都快过去了你行不行啊?!”

……谢怜默默退了出来。

错了。肯定不是这个。】

花城皱眉冷笑道:“上天庭除了哥哥果然都是一群废物,是我提不动厄命了还是你们胆子肥了?”

某些神官背后一凉,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
雨师篁开始庆幸自己并不总是住在仙京里了。

智商都要被拉低了好伐?

【他退出之后又是一通乱搜,又胡乱进了一个。这次进去,谢怜心下一松,心道:“这么安静,多半就这个了。”

这时,只听一个声音轻轻地道:“太子殿下这是又回来了?”

这声音乍听十分舒服,语音轻柔,语气斯文。可细听便会发觉,嗓子冷淡得很,情绪也冷淡得很,倒让那轻柔变得有些像不怀好意了。

谢怜已听出对方来意不善,但也不想争个高下,心想我跑,笑道:“还好。”

那位神官却不给他机会跑,不冷不热地道:“太子殿下么,是还好。不过,我的运气就比较不好了。”

突然,谢怜听到了从灵文那边传来的一道密语。

她只说了一个字:“钟。”

谢怜瞬间明白了。

原来这就是那位被钟砸了的武神!

既然如此,那人家生气也不是没理由的。谢怜向来十分善于道歉,立刻道:“钟的事我听说了,真是万分抱歉,对不住了。”

对方哼了一声,品不出来什么意思。】

气氛有点微妙……

风信发话了:“我操了,你对殿下有什么不满?”

慕情憋红了脸:“我那不是当时我,我们又没说清……”然后又道,“你走个路被个傻钟砸一下试试?!!”

眼看着两人又要拆家,谢怜揉揉眉心,心道:“走个路被砸到慕情确实不能忍呢。”

正欲开口,慕情和风信却安静下来,两人难得异口同声道:“拒接接龙!”

三人大眼瞪小眼,终于在谢怜的“噗嗤”的笑声中,微妙的气氛总算是没了。

【光听声音,谢怜说不准这是哪位,可道歉总不能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,于是,他又追问了一句:“请问阁下怎么称呼?”

此言一出,对面沉默了。

……

那边灵文又给他传音:“殿下,虽然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说了这么半天都没认出来,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你。那是玄真。”

谢怜道:“玄真?”

他卡了须臾,这才反应过来,略为震惊地传音回去:“这是慕情?”

灵文也很震惊:“你不会真的没认出来吧。”

谢怜道:“真的没认出来。他以前跟我说话又不是这个样子的。而且上次我跟他见面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,不是五百年就是六百年,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不记得了,怎么可能还听得出他的声音。”

通灵阵内依然沉默。慕情一声不吭。而其他神官们则是一边假装自己没在听,一边疯狂地等待着他们中的谁快点继续接话。】

郎千秋道:“这些神官都是吃饱了撑得吗?你们到底是神官还是八卦官???”

慕情:原来那次是真的没认出来……

亏他还想了那么多,都快成了心魔了……

只是谢怜变化太大了,叫他差点以为谢怜想报复他。

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。

【灵文道:“不用吗?我看着你们都尴尬。”

谢怜道:“还好啊!”

谢怜这个人,什么都可以,就是死不可以;什么都不多,脸一定丢得多。比这尴尬多少倍的事他都干过,心里当真觉得还好。谁知万事不能先说好,他刚说了一句“还好”,便听一个声音咆哮道:“谁他妈拆了我的金殿?!滚出来!!!”】

慕情愉悦的扯了扯嘴角:“巨阳将军何事如此大呼小叫?”

风信心虚道:“我要是知道是殿下就不会了……”

谢怜有些尴尬:“抱歉啊风信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风信怔了怔,道:“没事的殿下,我后来也没生气的。”

在他心中,谢怜永远是太子殿下,而他永远是仙乐国太子座下第一神将。

【他就笑了两声:“呵呵。”

来人冷冷地道:“你拆的?行,等着。”

慕情淡淡地道:“我可没说是我,你别含血喷人。”

对方道:“那你笑什么?你有病?”

慕情道:“无他,你说的话好笑罢了。拆你金殿的人现在就在通灵阵里,你自己问吧。”

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谢怜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就这样跑了。

他干咳一声,道:“是我。对不起。”

他一出声,后来的这位也沉默了。耳边,灵文又传音来了:“殿下,那是南阳。”

谢怜道:“这个我认出来了。但是他好像没认出我。”

灵文道:“不。他只是在凡间游荡得比较多,回仙京比较少,不知道你又飞升了而已。”】

谢父谢母看到俩人相处的模式,有些惊讶。

谢怜一本正经道:“慕情和风信一向如此。”心中默默补充:只是之前还知道收敛,现在完全放飞自我了。

花城对此的态度:“两个废物,不足挂齿。”

众神官:“……”

【南阳真君,乃是坐镇东南方的武神,坐拥近八千宫观,极受民间百姓的爱戴。

而他本名风信,在八百年前,乃是仙乐宫太子殿座下第一神将。

风信其人,忠心耿耿,从谢怜十四岁时便是他的侍卫,随太子一齐长大,一齐登天,一齐被贬,一齐流放。可惜却没一齐熬过这八百年,最后终是,不欢而散,分道扬镳,再也不见。】

气氛有些尴尬了。

花城冷笑:“真是忠心耿耿。”

即使三人说开了,可依然在风信慕情心中留下来个疙瘩。

谢怜只好开口:“过去的就过去了,当时我们都有错。”

花城继续道:“那两个废物对哥哥不管不顾,扔下哥哥一个人承担,”花城停顿了一下,像是想到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事,谢怜身形也微微一僵,花城反应过来,连忙道:“抱歉,殿下……”

谢怜摇摇头:“没事,我本该尝试放下的。”

万剑穿身。

众人皆是一头雾水。

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?他们无从得知。

或许会从这里看到,但谢怜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再次承受。

【所以,风信那边许久无人应答,竟是一句不接,直接隐了,大家都十分失望。谢怜则收了个尾,再打自己几大板,道:“我也没料到会闹成这样,非是存心,给诸位添麻烦了。”

慕情凉飕飕地道:“哦,那还真是太巧了。”

好巧,谢怜也觉得真是太巧了,怎么会刚好砸了慕情,又拆了风信,教旁人来看,简直就像是他在蓄意报复。可事实如此,他就是那种,在一千杯酒里选一杯下毒、无论怎么选都绝对会选到毒酒的人。但人家心里怎么想,你也没办法,谢怜也只能道:“各位的金殿和其他损失我会尽力补救,还望能给我一点时间。”】

谢怜送了一口气:“看吧,我也是很无辜的,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。”

君吾似笑非笑。

风信表示怎么这么多问题?他智商有限啊。

【灵文是司人事的神官,掌人事亨通、平步青云,整座宝殿从地面到穹顶堆满了公文和卷轴,那景象十分震撼,使人惊恐万状。谢怜一路走来,每个从灵文殿出来的神官都托着过人高的公文,面无人色,不是一脸崩溃就是一脸麻木。进了大殿,灵文转身,开门见山:“殿下,帝君有事相求,你可愿助他一臂之力?”

天界有许多位真君、元君,但能称帝君的,只有一位。这位若是想做什么事,那可是从来用不着求别人的。因此,谢怜怔了怔,才道:“何事?”

灵文递给他一只卷轴,道:“近来北方有一批大信徒频频祈福,想来很不太平。”

……

谢怜双手接过卷轴,道:“多谢。”

这分明是君吾在帮他的忙,却反过来问他愿不愿意帮自己的忙,谢怜哪里看不出来,但也找不到更能表达心中所思的言辞来代替这二字了。灵文道:“我只负责办事,要谢便等帝君回来你再自己向他道谢吧。对了,你可需要我给你借什么法宝?”】

谢怜感慨道:“帝君当时真的很宽容了。”

梅念卿道:“殿下明明就很关心小殿下的。”

君吾慵懒道:“我很欣赏仙乐的。”

【话音刚落,慕情的声音就轻飘飘地冒了出来:“听说帝君现下不在北方,怕是给太子殿下借的吧。”

谢怜心想:“你是一天到晚都守在通灵阵里吗……”

灵文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,心中直想把妨碍她办事的慕情一巴掌拍出阵外,口上笑道:“玄真,我这两天怎么老是在阵里看到你,看来最近你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?恭喜恭喜。”

慕情淡淡地道:“手伤了,在养伤。”】

众神心道:“劈个傻钟还能怎么你了?”

【灵文也无法了,一拱手,道:“好罢。预祝殿下此去一帆风顺。天官赐福。”

谢怜回道:“百无禁忌!”挥挥手,潇洒离去。

三日后,人间,北方。

……

行得近了,与小店擦肩而过,忽然定住,又慢吞吞地倒退回来,一扶斗笠,抬头看了一眼酒招,笑道:“‘相逢小店’,名字有趣。”

这人虽然略有倦色,神色却是笑眯眯的,看得人两个嘴角也忍不住往上弯。他又问:“劳驾,请问与君山是在这附近吗?”这人吐了口气,总算是没把魂儿一起吐出来,心道:“终于到了。”

正是谢怜。

他那日离开仙京,原本是定好了下凡地点,要落在与君山附近的。谁知他潇洒地离去,潇洒地往下跳时,袖子被一片潇洒的云挂了一下,是的,被云挂了一下,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挂上的,反正万丈高空打了个滚,滚下来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。徒步三天后,终于来到了原定落地地点,一时之间,感慨万千。】

谢怜:“……”

花城:“……”

风信:“……”

慕情:“……”

君吾:“……”

裴茗:“……”

裴宿:“……”

半月:“……”

贺玄:“……”

师无渡:“……”

众鬼神:“……”

师青玄:“……老谢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
谢怜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:“还好还好。”

【这一队队伍,透露着十足的古怪之气。乍一看,像是送亲队伍,但细一看,这些人脸上的神情,有严肃,有哀戚,有愤怒,有恐惧,唯独没有喜悦,无论如何,也不像是在办喜事的模样,偏偏又都穿红戴花,吹吹打打。这情形,当真是诡异极了。那茶博士手提铜壶,高高悬起,点了一点,也看到了这一幕,但只摇了摇头,这便下去了。

谢怜目送那奇怪的队伍远去,定定思索片刻,正要拿出灵文给的卷轴再看一次,忽觉一件耀眼的事物一闪而过。

他一抬头,一只银色蝴蝶从他眼前飞过。

那只银蝶晶莹剔透,在空中飞过,留下璀璨的痕迹。谢怜忍不住向它伸出了手。这只银蝶有灵性得很,不但不惊,反而停留在他指尖,双翼闪闪,美极幽极,在阳光之下,仿佛触手即碎的梦幻泡影,不一会儿,便飞走了。】

谢怜看到银蝶,看向花城:“三郎那时候就与我见面了啊。”

花城道:“说来不怕哥哥笑话,其实三郎不敢贸然见哥哥。”

谢怜奇了:“为什么?”

众鬼神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。

花城笑道:“因为我怕我自己把哥哥怎么样了啊。怕吓到哥哥。”说完调皮的眨眨眼。

几百年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,又怎么会心如止水呢?

谢怜这下真是哭笑不得了:“三郎啊……”

戚容憋不住了:“狗男男!!!”

谢母道:“容儿。”

戚容面色一变,虽然没什么表示,可总算是闭上他那张嘴了。

众人在内心表示同意。

踹翻这碗狗粮!

殊不知,后面还有更大的狗粮等着呢。

【……

桌有四方,这两人一左一右,各占一方,两边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,左边的更高,眉目颇为深邃明俊,目光之中带一股桀骜不驯。右边的极白,清秀且斯文,只是神色有些过于清冷淡漠了,仿佛心里不大痛快的样子。事实上,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
……

左边道:“南风。”右边道:“扶摇。”】

看到这里,谢怜调皮的向风信慕情眨了眨眼。

灵文也轻笑出声:“这怕不是中天庭的吧?”

一些中天庭的小神官也点点头,一脸疑惑。

只见风信和慕情双双咳嗽了几声,不说话了。

这下众人都明了:这这这!这竟然是南阳和玄真!!!

【谢怜看这两位小武官,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,全然不像是“愿意前来协助”的模样,忍不住问:“灵文啊,我看他们不像是要来助我行事,更像是要来取我狗头。你莫要是把人家诳过来的。”

……

两人都只点了一点头,颇有架势,看来必是出自声名显赫的武神座下。谢怜让茶博士多加了两个杯,端起茶,刮了刮茶叶,顺口问了一句:“你们是哪位殿下座下的?”

南风道:“南阳殿。”

扶摇道:“玄真殿。”

“……”这可真是令人悚然了。

……

南风道:“你是太子殿下。”

扶摇道:“你是人间正道,你是世界中心。”

谢怜噎了一下,不确定地问南风:“他刚才是不是翻了个白眼?”

南风道:“是的。让他滚。”】

慕情看向风信:“呵呵呵。”

风信心虚的摸了一下鼻子:“那个时候我们不是多有误会吗……”他现在也很想和慕情停战和好啊!

众神官表示:玄真和南阳一向如此。

一天一小吵,两天一大吵,一周大大超,一月大大大吵……

【……

两人皆道:“我自愿。”

看着那两张丧气沉沉的脸,谢怜心道,你们想说的其实是“我自杀”吧。

……

谢怜戴了斗笠走了一阵,忽然觉察身后两人都没跟上,纳闷地回头去看,结果那两个也很纳闷地在看着他。南风问:“你往哪里走?”

谢怜道:“寻地落脚。扶摇,你为什么又翻白眼?”南风又纳闷地问:“那你为什么要往荒山野岭走?”

谢怜时常风餐露宿睡大街,找块布摊平了就可以躺一夜,自然是习以为常地准备找个山洞生火了,经他提醒,这才反应过来,这南风和扶摇都是武神座下的武官,若是这附近有南阳庙或是玄真庙,可以直接进去,何必要露宿荒野?】

花城心疼道:“殿下,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谢母也一脸担心道:“怜儿……你,露宿荒野?”

谢怜安慰道:“父王母后无需担心,现在我很好,有三郎陪着我,我很开心。”

谢父叹口气,拍拍他的肩膀。

【少顷,三人在一个极不起眼的小角落找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土地祠,残香破盘,看起来十分冷清,供着个又圆又小的石土地公。谢怜唤了几声,这土地多年无人供奉无人唤,忽听人叫,把眼一睁,看到三个人站在祠前,左右两个周身都罩着一层暴发户般的灵光,根本看不清脸,大惊跳起,颤颤巍巍地道:“三位仙官可有什么要使唤在下的?”

……

整个玄真殿同他们将军如出一辙,颇爱讲究。扶摇进了南阳庙后,一个时辰里便一直在对这尊南阳像评头论足,什么造型扭曲,颜色恶俗,工艺低劣,品味清奇。谢怜看南风额头青筋都慢慢冒出来了,心想着赶紧找个话题扯了开去,恰好见又一名少女进来参拜,虔诚地跪下了,便温声道:“说起来,南阳真君的主场在东南,没想到你们在北方香火也这般旺盛。”

……

只有神武大帝这种普天之下皆信徒、四海八方有宫观的神官,是否主场完全没有意义。自家将军的神殿在非主场也香火旺盛,这是好事,南风本该骄傲才是,可瞧他脸色,却大是不好。一旁扶摇则是微微一笑,道:“不错,不错,深受爱戴。”

谢怜道:“不过我有一个疑问,不知……”

南风道:“如果是‘不知当讲不当讲’,那就不要讲。”

谢怜心道:“不。我想说的是‘不知有没有人可以解答’。”

不过,他预感这句说出来就会不妙,决定还是再换个话题。谁知,扶摇悠悠地道: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。你肯定是想问,为什么前来参拜的女信徒这么多?”

谢怜想问的正是这个问题。】

慕情哈哈笑道:“巨阳将军当然深受爱戴,哈哈哈……”

众神官都憋着笑。

风信黑着脸:“我操了,我真的操了!你能不能别提了!!!”

戚容也毫无顾忌大笑:“狗日的谢怜教出来的狗腿子,能争什么气?老婆和儿子都看不好让别人给拐跑!哦,巨阳,在那方面倒是很受欢迎的啊哈哈哈……”

谷子在一旁无奈的给他顺气。

风信额头上的青筋暴起,但还是忍了下来。

不跟智障计较!

【扶摇道:“太丑了!”

……

但谢怜眼里根本没分辨出她是美是丑。主要是她一转身,裙子后一个巨大的破洞挂在那里,实在令人无法假装没看到。扶摇先是一惊,但很快镇定下来。南风额角的青筋则是瞬间就消失无踪了。

见他脸色大变,谢怜忙道:“你不要紧张。不要紧张。”】

风信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道:“原来那时候你就已经确认是我了。”

没想到掉马如此突然。

谢怜莞尔:“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,怎么会认不出来。”

风信惊愕道:“殿下那时候不怪我吗?”还愿意把我当朋友吗?

谢怜奇怪道:“为什么要怪?本身就不是你的错啊。”

【谢怜只得自己出马,外衣一脱,往下一丢。那件外衣呼啦一下飘到那少女身上,挡住了她裙子后那个十分不雅的破洞。三人齐齐松了口气。

可这阵风实在邪乎,把那少女吓了一跳,四下看看,拿下外袍,迟疑片刻,放到了神台上,竟是仍浑然不觉,而且上完了香,便要走出去了。这若是让她再出去乱走,小姑娘怕是就没脸见人了。眼看旁边这一个两个不是僵就是僵,横竖都不顶用了,谢怜叹了口气。南风与扶摇只觉身边一空,谢怜已经现了形,跳了下去。

庙内灯火不暗不明,他这一跃,带起一阵风,火光摇晃,那少女小萤只觉眼前一花,便见一名男子突然从黑暗中冒了出来,赤着上身对她伸出了手,当场魂飞魄散。

不出所料,一声尖叫。谢怜刚想说话,那少女已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打了出去,大喊道:“非礼啊!”

“啪”的一声,谢怜就这么挨了一耳光。

耳光清脆,听得蹲在神坛上的两人半张脸不约而同都是一抽。】

花城手一紧,谢怜好笑道:“没事的三郎,我不疼的。”

花城心下更加难受了。

他当然知道谢怜为什么不会疼,因为……

不知不觉中,他的神明早已长大,只是这个成长的代价太过于惨重了。

【话音刚落,南风指了指他,道:“你……是不是伤口裂了?”

谢怜一低头,“哦”了一声。

他脱了衣,端的是一身羊脂玉般的好皮肉,只是胸口严严实实束着一层又一层的白布,裹得死紧,连脖子和双腕上也都缠满了绷带,无数细小的伤口爬出白绷边缘,着实有些触目惊心。

想着扭了的脖子也差不多该好了,谢怜便一圈一圈地开始解下绷带。扶摇看了他两眼,道:“谁?”

谢怜道:“什么?”

扶摇道:“与你对战者是谁?”

谢怜:“对战?没有啊。”

南风:“那你这身伤是……”

谢怜茫然道:“我自己摔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便是三天前下凡滚下来时落下的伤了。若是与人对战,还真不一定能伤到这种程度。

扶摇嘀咕了几句,没听清,反正肯定不是赞他坚强,谢怜便也不问,解完了脖子上厚厚的一层绷带。下一刻,南风与扶摇的目光俱是凝了起来,落在他脖颈之上。

一只黑色项圈,环在他雪白的颈项之间。】

谢母谢父:自家的傻儿子,再傻也要宠着。

慕情目光一凝:“咒枷?”

谢怜摸了摸脖子,空空的只摸到一个指环,他道:“嗯。”

风信迟疑道:“我记得你脚上不是有一个吗?”

谢怜目光闪烁:“……嗯,对。”

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,风信搞不懂他在紧张什么。

他又逼问道:“这两个都是散法力的吗?”

谢怜摇摇头,明显不想说了。

慕情拉住了风信,翻了个白眼:“何必问他,这里应该会交代的。”

谢怜叹口气,君吾笑眯眯道:“真是难为仙乐了。”

谢怜莞尔:“那时候确实很难为。”

师青玄心大道:“虽然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,但是现在老谢完全不用担心了吧。”

谢怜微微一笑:“确实,三郎会陪着我的。”

花怜二人对视一眼,却移不开目光。

众鬼怪:“……呵呵呵。”

花怜又双叒叕的秀了起来。

脸上笑嘻嘻,心里妈卖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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